“试也该等我们过来。”
简直有些气得头疼了,谢征曲指在他额心敲了一下,“你一人,出了事打算怎么办?”
傅偏楼侧过脸,神色不明,隔了会儿才道:“我有把握。”
不等问,他就重重反握住谢征的手腕,声音急促:“我真的来过这里……我知道,却不记得,为什么?发生过什么?”
他显而易见的焦躁,谢征安抚道:“不是说过?走下去,或许就会明白,不必急于一时。”
傅偏楼看着他沉静的容色,片刻失语,心想,可是。
可是他总觉得,他不仅来过一回……不仅仅是他来过。
闭上眼,温暖的气息代替魂魄的阴冷萦绕而来,令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愈发清晰。
画面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变换地在眼前闪现,心底也随之浮起截然不同的感觉,令他简直快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连绵的黑雾、厮杀、毁坏,充斥着孤注一掷和百无聊赖的绝望。
另一半则极其平静,与眼下无异,自心底生出的从容不迫,仿佛上刀山下火海,亦无所畏惧。
他仿佛瞧见,自己嗤笑一声,抽出长枪,迎上两只恶鬼,最终砍断它们的头颅,扬长而去。
又仿佛瞧见,两道身影站在门下,旁边声音阴恻恻地叫着,重,重,太重!
魂魄不过半斤八两,过载是为前尘记忆所累,该投河洗净。
不愿投河者,居心叵测,当斩!
于是它们探过头来,衔住凡人身躯,虎头铡沉沉落下,欲就此咬断擅闯幽冥的不速之客。
恶鬼垂首逼近,长枪捅出,灵流震散了幽蓝火焰,趁此一刻,有人从后捞住了自己,掐诀御剑,飞过了大敞的青铜门……
不错,傅偏楼神情复杂地睁开眼,眸色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