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窗外已见晚暝。
橘红光晕撒遍天际,晒得侧颊发烫, 暖洋洋的。
傅偏楼不甚清醒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沉静黑眸,刹那安了心。
“谢征……”
他含含糊糊地叫了声,接着就开始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征见着好笑,揉了把他乱糟糟的头发。
“嗯……”傅偏楼眯了眯眼,忽然一惊,“等等,几时了?”
“戌时。”
“糟了,阿裴!”
原先与裴君灵相约今早在兽谷会面,他竟给忘了个光,也不知对方该如何着急。
一念及此,傅偏楼仅剩的困顿也没了,赶忙去找自己的外衣。
谢征摇摇头,昨晚尚感到十年而过,有几分生疏;再看眼前衣发凌乱、皱眉翻着袖袋的青年,又觉好似什么都没变。
“不必忧心。”他道,“我已与他们传过讯。”
傅偏楼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你睡着的时候。”
也是,傅偏楼想,这样的大事,定不会瞒着裴君灵等人。
他微微愣怔,回忆起过去也如此,总是他还未注意到时,对方就将事情都打理妥当,无需费神了。在谢征面前,他就像个没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孩子。
心底腾起一股难言的焦躁,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去,点了点头:“……那就好。”
“莫要发呆了。”谢征道,“阿裴他们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