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的目光落在树后按着阵眼的应常六身上,蓝衣公子避让开脸,藏匿在阴影中,一言不发。
是不想被认出么?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一切尚好。镇水平患之事,有另一位前辈偶然所得,代而行之。”
“是么。”
白承修放下心来,“多谢那名道友了。”
紧跟着,他又略带犹疑地转向傅偏楼。
“我本以为,虽不能亲自看顾你,到底不至于叫你在外颠沛流离。”
他低低地说:
“青蟒被捉,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如何长大的?能走到这儿来,想必很辛苦。”
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傅偏楼的头顶,又缓缓收了回去。
白承修轻叹道:“是我托大了。当时,该更慎重些才是,抱歉。”
魂魄分明没有温度,也无重量。
可那一瞬,仿佛有沉甸甸的、又十分温和的什么,轻抚过发梢,犹如几许清风。
傅偏楼神情复杂地抬起脸。
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以长辈自居的态度太过自然而然,好似对他有着天经地义的责任。
但他们之间,仅有血缘,而无情分。他的存在,甚至象征着耻辱、痛苦、背叛与算计。
无律愿意待他好,是因他们为师徒。
白承修又是为何?
所谓父亲……是这样的吗?
好半晌,傅偏楼逃避般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