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惊诧地盯住他,傅偏楼呼吸有些急促,不可置信,语无伦次:
“慢着,你怎么知道……你要去哪儿?你到底是谁?!”
谢征则蓦地想起许多端倪。
三百年前的修士,知晓许多内情,与无律相熟,又对白承修怀有爱慕。
他是谁的幽精,承载的,是谁的情欲?
“应常六,应常六……”
他低念着,难怪觉得上口,倘若将其反过来——
“柳长英……?”
204 逢春(七) 不见天明。
“柳长英……”
应常六低声念道, “倒是,许久不曾有人这般唤我了。”
见他认下,傅偏楼不禁轻轻抽了口气。
“你是柳长英的人魂?”他突然感到万般讽刺,像看了荒诞的一出戏, “这算什么?”
柳长英何许人也?
——无心无情的道门第一人, 夺天锁的另一半器灵, 他们时刻警惕、如临大敌的存在。
傅偏楼想起前几辈子那位冷漠出尘、高高在上的师尊;想起《摘花礼道》中, 白承修叹息地说“他从前不是这番模样”;想起无律眼神寂然, 告诉他柳长英早就死了……
“你是师父的同胞兄长, 又对白承修情深意切……”
语调幽幽,傅偏楼的嗓音越来越冷, “难怪会处处帮我们。”
他话锋一转, 摇摇头:“好事坏事, 全教你一人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