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毒瘴形成乃阴差阳错、得天独厚,白承修怎会料到?
若当真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么,自己的到来,是否也为里头的一环?
像在解一个埋伏许久的谜题,傅偏楼隐约觉得,就快见到谜底了。
他凝望着鬼蛟藤裹缠成球状的根茎,心口跳得飞快,下意识拧住枪柄。
“我要砍了它,”傅偏楼喃喃念道,“我得拿到那个东西。”
闻言,谢征眉心微蹙:“你一个人,先莫要着急。”
鬼蛟藤拔根而出,威势大不如在沼泽地时,要好对付得多。
他清楚傅偏楼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趁这个机会搏上一搏。
可再怎么好对付,那也是活了大几百年的灵植,元婴期的修士,三百年前兽谷未封时,鬼蛟藤就不知吞吃了多少个,更遑论如今。
“可是……”
争辩的话还未说完,傅偏楼眼神忽而一凛,“它想跑!”
枪尖扫出,不再收敛,凌厉无比地斩下数根藤蔓。
浅绿黏液和断掉的部分簌簌往下,像下了一场怪雨;鬼蛟藤发出宛如惨叫的破空之声,缩得则愈发迅捷,半点没有先前的咄咄逼人之态。
看似笨重的根茎蠕动起来,并不比御器慢,只犹豫片刻,就退走数里之远。
“若是叫它回到沼泽扎下根,又占尽地利,就算我们七人皆在,恐怕也奈何不得!”
傅偏楼一咬牙,匆匆道,“我追上去试一试,有何不对,跑还是跑得了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罢,他不等回话,将通讯木雕揣回袖里,提枪就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