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平静地说:“我也是任务者。”
傅偏楼被雷劈了似的, 不禁朝后退了半步。
他紧紧攥住枪柄, 胸口一阵起伏,一时无法理解:“师弟?任务者?你的意思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初, 我便告诉过你。”
谢征一字字说,“此处为叩心境, 我与师弟意外同赴之处。”
“——乃你的记忆之中。”
傅偏楼的脸色不比方才好上多少,喃喃道:“……荒谬。”
嘴上斥着荒谬,可他心底却清楚,谢征多半没有说谎。
先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再度浮上脑海:对方无所不知的了解, 对他莫名其妙的关怀, 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存的、只存于这栋茶楼的须臾相会……
“也就是说,”傅偏楼恍然,“这些,都是假的?”
“没有遇见过你的那些记忆……才是真的?”
他忽而觉得异常讽刺,摇着头发笑, “难怪,难怪——”
难怪他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走向。
并非留不住痕迹,而是打一开始,就不曾发生过这些。
这座茶楼里,根本就没有名为谢征的、仅他可见得的人。没有谁听他倾诉、为他开解、教他知晓究竟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原来如此。
谢征低低道:“我本不欲告知你这些,陪着你,直到一切结束。”
聊作一星半点的慰藉,不让这漫长的十辈子那般难捱。
“可我未曾料到……”他叹息一声,“我的存在,竟会令置你于如斯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