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心中不好受,谢征轻叹,牵起他的手,手指摩挲着腕上的那道红绳,垂目问道:
“还记得师父给我们的见面礼吗?”
“见面礼……”傅偏楼回忆起来,“是才拜师那会儿的事?陈勤的禁制被她看穿,她便帮我重新设了一道,叫旁人瞧不出这是涅尾鼠筋做成的……”
“不错。她替你设下禁制,给我的,则是她刚来问剑谷时,参悟用的剑道石。”
谢征道:“琼光师兄曾说,师父最初所学,并非剑。那块剑道石中,她虽使着剑,留下的印迹……却更接近枪痕。”
傅偏楼瞳孔微缩。
枪……
普天之下,若提到剑,世人便会想起问剑谷;而提到枪,则是清云宗。
倘若无律从前所学为枪道;倘若她,其实是清云宗出身?
身世不明的清云宗女子,知晓许多隐秘之事,自称是过去与名姓皆被剥夺之人……
他浑身上下琐碎地颤抖起来,用力握紧谢征的手,维系住一线镇定。
难道说,他的师父,无律真人。
就是他的……
他思绪紊乱,那厢,读完信的无律缓缓发出一声叹息。
“呵……我就知道,你定然找人代笔了。”她低声道,“那手字迹根本就不像你。”
双眸微微弯起,是一个想要笑的弧度,折起了信纸:“这才像。”
虽嗓音含笑,她的脸上却毫无波澜。
无论喜悦、悲伤、感慨……全部封冻在那一张美人面下,睫羽低垂,显得表情有些许麻木。
傅偏楼从前以为,是因她天生不爱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