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不必拘礼,坐吧。”清重道,“你为七杰选中的传人, 便为养心宫的贵客,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况且,隐瞒不止为了你们,也是为养心宫着想。”
谢征适时问:“有关《摘花礼道》与其中传承,真人意欲如何解释?”
“仙境七杰,如今虽声名不显,当年却无人不晓。走意真人穆行之,听闻还是穆逢之的堂弟……画卷上七人的身份,想来瞒不下去。”
清重捻着茶盏壁沿,缓声道:“与其遮遮掩掩招惹怀疑,不若坦荡些承认。我告知他们,此物乃姐姐邀七杰共办的拈花会上所留,经郭詹大师改铸,其中神异,我也不太清楚。许是那几位大乘修士忽生雅致,给小辈留下了什么机缘。”
“此画与空净珠摆在一室,阴差阳错,记录下空净珠离去一幕,这才解了当年失踪之谜。”
春秋笔法,半真半假,倒很像那么回事。
毕竟,谁能料到七杰那样决绝,竟取一半分神炼入画中,留下传承?
裴君灵跟着说:“这番说辞与个中详细,我与蔚道友他们一一商讨过。哪怕回宗后再度盘问,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最大的漏洞,便是知晓全部内情的夺天盟五尊。”
还活着的人里,疯了的方陲被方家带回,关在地牢之中;秦知邻、应龙不知所踪;唯一放在明面上的,就仅剩一个清云宗宗主,柳长英。
清重低低叹道:“养心宫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打探夺天盟的消息,却并无所获。”
“按照画卷记载,当年,他被方陲抽去神魂脊骨,和白龙之子一道铸就仙器;而躯体则由秦知邻炼成傀儡……”
她沉吟着,“沈剑仙斩断夺天锁,使得两人神魂分离,或许是与肉身联系未完全断开,这才令柳长英重新‘活’了过来。只是兽谷一战后,他便闭关不出,不问世事……”
“……不。”
忽而想到什么,清重凝滞了下,犹疑道,“不如说,柳长英在人妖开战前,就几乎不曾出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