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积攒已久的疑问,在这一刻尽数恍然。
凡人铸器锁天道,于是天道有缺。心魔不起,尘缘可洗。
无谓因果,求道不必问心,修士行事便越发百无禁忌。
“而那个疯子……我后来翻遍祖籍,找到了他。”方且问说,“他是清云宗宗主,柳长英的师尊,名唤方陲。曾一度离开方家,拜入清云宗成为客卿,乃三百年前声名最为显赫的炼器师。”
又是三百年前……谢征闭了闭眼,蓦然问:“那铸造出的仙器,如今在哪儿?如此‘伟业’,难道见不得人?为何只剩缥缈传言?”
“这就很难说了。”方且问叹了口气,“我打探百年,才隐约得知,当年那件仙器没有真正完成。”
“半妖的父亲,那条白龙,与一群修士合谋,抢走了半截。”
“剩下一半……应在清云宗。而另一半,从此不知所踪。”
东塔。
寒冰阵与蜃气未撤,傅偏楼依旧陷在庇护神识不被烧坏的睡梦之中。
明净珠盛在锦盒中,流转着苍茫水色。
宣明聆正欲动作,周启忽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宣师叔!”他满脸焦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蔚凤哥哥醒了!他好像很难过,浑身都着了火,一直在喊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宣明聆俶尔失色,匆匆将锦盒交到琼光手里,“我去小凤凰那边一趟。琼光,仪景先拜托你。”
“我知道了。”琼光点点头,忧心地目送宣明聆离去后,低头瞧见周启,不由奇怪,“霖霖去哪里了?你们不是总形影不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