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灵力混乱时仓促引来天劫,又与几大妖王交手落得浑身是伤,眼下几乎是凭一口气在强撑。
他无法不去在意宣明聆,对方简直像是一根刺,生生卡在喉间,吞不进、出不得。
被莫名其妙的回忆折腾到心灰意冷,却见与木犀的争斗中,那人雪白衣衫几乎已变血红,气息愈发微弱,又不禁着急起来。
好几次,分明该专心对抗雷劫,还是忍不住拖着强弩之末的残躯出手,替宣明聆挡下木犀的凌厉攻势。
仿佛被割裂成两半,蔚凤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面冷酷地告诫着,别再和这谎话连篇的道修扯上关系;一面又不停地想:不行,小师叔有危险……
又一次逼退木犀,宣明聆脸色惨白,拄剑大口喘息着,连连咳血。
“够了!宣明聆!”怄得郁结于胸,蔚凤看不下去,愤恨道,“你走。我宁可死在天劫下,也不要你来救!”
宣明聆怔怔看来,有那么须臾,蔚凤还以为他在哭。
但他其实没有,苦笑道:“你就这般恨我……”
蔚凤心中大恸,他不明白,为何宣明聆能表现得好似无比看重他,死活不肯离去,却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见踪影。
“我恨你?对,我怎么不恨!”他道,“是你弃我在先,何必如此作态!”
“我并非、咳咳!”宣明聆面色一阵潮红,双肩难堪地颤抖,还是把话讲全了,“我那时并非有意伤你。只是苏醒过来,察觉到妖气,以为落入险境,下意识出手……”
蔚凤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伤我?”
“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过去,你还未成妖修时,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