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也常一道修炼,对彼此气息十分熟悉。再者,想到一睁眼就能看见对方,竟诡异地有几分安心。
静室内,无人说话。
聚灵阵启,呼吸吐纳间,灵气沉入丹田,逐渐沉积。
本就到达极限的气海再容纳不下半分,倏然间,桎梏尽碎,涓涓细流忽然涌动为洪浪,灵力充盈全身,举手投足,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入道只不过启程,直到此刻,才算真正超脱凡俗。
傅偏楼又运转法诀几个周天,将修为稳定下来,适应了番,才睁开眼。
对面,谢征阖目静坐,长长的睫羽在面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有打扰,傅偏楼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用目光描摹过每一寸轮廓。
在问剑谷三年间,不乏有人趁他来外峰时讨好搭话,也曾听到过不止一人盛赞他容颜甚瑰。
傅偏楼多少自知,他是好看的。可无论对镜照过几回,都不觉得有别人说得那般夸张。
要论外貌,认识的人里,蔚凤俊美无俦,宣明聆温润如玉,皆是不俗。可他觉得,没有一个比得过谢征。
皎皎若云间月,飘渺朦胧,清冷矜贵。
无一处不好,眼上墨痣,额间红鱼,更添一段风流,令人心驰神醉。
视线触及膝上那双手,就能记起被握住的融融暖意。傅偏楼不免迷离出神,总觉得心尖痒痒的,他望见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慢慢向那边探去。
——等等,停下!
谢征还在破关,怎能打搅?
鲜艳的红绳闯入眼中,猛然惊醒似的,他用右手攥住左手手腕,感到掌心有力的挣扎,傅偏楼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