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不高的。”他仰起脸,眉头纠结地蹙着,“别再……嗯,少摸我的头。”
一阵好笑,又五味杂陈。谢征抽回手,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经此一役,已悄然无声地发生了改变。
不远处,老者背着手,还在废墟上晃来晃去,满脸唏嘘,嘴里自顾自地念念有词:
“唉……世道啊……我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那一辈,仙人可是最讲道心因果,万万不敢乱来的……”
“老天爷给算得门儿清喔……”
……
“陈狗之墓。”
“王大刚之墓。”
“徐志之墓。”
“钱宝才之墓。”
“杨云、王小雨夫妇合葬之墓。”
“……”
“——谢征,谢宝宝谨立。”
黎明将至,照亮密密麻麻的土堆上,刻着字的木牌。
没有尸首,没有棺材,一抷黄土,就是全部的念想。
谢征和傅偏楼一夜未眠,生生用体温捂干了衣衫,硬是赶出了这怪模怪样的坟墓。
在此之前,傅偏楼甚至不晓得他们大部分人的全名。
磕过头后,他伏在地面半晌,盯着钱掌柜墓前的几枚棋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