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呢……”旁边杨婶笑起来,傅偏楼有些窘迫,脸颊微微发红,低声咕哝。
于是谢征也跟着轻笑两声,“快去快回。”
“知道了——”
天气不好,傅偏楼的心情却极好。他撑着伞,一步一下踩着水洼,思考待会儿要做什么菜色。
问问徐师父能不能用点前天熬的鸡汤?
鲜嫩的菱角剥了皮,炖煮后也别有一番鲜甜滋味。
点心不然就炸荷花酥好了,好看也好吃,只是难度有点大,他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蒸米糕?之前谢征说味道不错,不过他爱吃甜,杨叔杨婶就未必了……
出神间,他绕过巷子,低垂的视线触及路边脏兮兮的一个身影,又细又长,水蛇似的,不免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发觉那是个人。
那人裹在脏兮兮的袍子里,连脸都没露出几分。乌油油的长发连同黑漆漆的眼睛,在暗沉的角落映出幽幽的光。
乞丐么?傅偏楼蹙起眉,他似乎没在永安镇见过这家伙,外地来的?
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这般想着,正要迈步过去,那人的视线划过伞下露出的半张脸,一下子瞪大了。
“主人?!”
油纸伞打落在地,溅起几丈水花。几乎是一晃神,瘦长的脸孔就贴近在面前,干枯的手也牢牢把住傅偏楼的双肩,铁钳也似。
“您还活着?不、不对……”
细长鬼祟的眼中蔓延出极端的疯狂与激动,男人贪婪地用目光一寸寸舔舐过傅偏楼的脸,宛如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