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微冷的风扑面而来,一丝凉意很快被人挤人的热气淹没。
放鸽子的放鸽子,赶家畜的赶家畜,不少人聚在一起,和着击掌的拍子唱:
“粘户红笺墨色新,衣冠揖让蔼然亲。香灯提出明如海,都向镇前迎喜神。”
锣响,外围忽然有人大叫:“什么东西窜过去了?”
“是只野兔!”
听闻这声,老人家就笑开了:“好,好啊!这兆头吉祥!喜神今年也眷顾咱们永安镇呢!”
庆典一样的请喜神持续到日头升起,各家各户还要忙着祭祖,捡了根庙旁备好的柴枝,招财回家。
带队的几个年轻人这才有空歇下,到客栈脱掉厚重的吉服,道一声贺喜,也各回各家去了。
谢征与钱掌柜一道将前堂和门口收拾干净,烧纸祭祖,犒劳财神爷;老徐和傅偏楼则忙不迭地起灶开锅烧硬菜,准备做一桌团圆饭。
午后傅偏楼去杨家送喜蛋,被杨婶塞了个大红包,提着一盒特地为他做的红豆年糕回来,眼睛都笑弯了。
晚上四人简单地凑了一桌,钱掌柜听说中秋时谢征去了陈勤那儿喝酒,登时拉住他和老徐,硬是要来斗上一轮酒,为此不惜搬出了珍藏多年的陈酿。谢征推辞不过,只得应了。
他酒量浅,运气倒很好,划拳投骰子没几回输的,大多时候只看着对面猛灌。
饶是如此,那张俊秀的脸也红了半边。
傅偏楼年纪小,完全不给碰酒,在旁边看得早就好奇到不行。
发觉谢征不是很清醒了,便偷偷背过身拿了根筷子,沾了些许酒液就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