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让镇上人都以为他有什么眼病,才一直遮住左眼。
迎喜神要挑选的年轻人,万万不可是残疾。当然,更不可能有只颜色古怪的眼睛。
像这么跟在谢征身后,也一样能走在最前面,没人能说三道四。
想到这儿,傅偏楼便没那么失落了。
他看看自己被包裹在温热掌心中的右手,又觉得没什么不好,要是加进领头的里,为了仪仗齐整,可就不能让谢征牵着他了。
天很冷的,算了算了。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络绎不绝的响声,迎喜神的队伍慢慢壮大起来。
不仅是人,还有赶着牛驴家畜的、带上看门黄狗的,提着酒壶的,端着吃食的,抱着鸡鸭的……一些爱玩鸽子的也提上鸽笼,准备到庙宇放飞。
孩子你追我赶到处甩着炮仗,妇女聚在一块聊家里长短,男人们互相问候吹嘘。有些跟着吆喝唱起诨曲,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行至庙宇,队伍在前面的空地停了下来。
人们纷纷心领神会,绕成圈,在空地前放下携带的供品,用作祭物。
众目睽睽中,几个身着吉服的年轻人走进庙里,开始请神。
领头的谢征松开傅偏楼的手,上前一步,将串起的两个灯笼挂在泥像左右两侧。
挂完,上香,点燃,合掌而立。
香柱燃完之前,谁都不能说话,只在心中默默许愿。
傅偏楼许完愿,眯起一条缝,不安分地偷偷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