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下午,虽说没让傅偏楼做什么重活,但光是包粽子就是项大工程,也不知道哪剩的精力。
傅偏楼看吵醒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翻身坐起将床头的蜡烛引燃。
黯淡的烛光点亮周围一圈,摇曳不定地在两人面颊投下晕影。
傅偏楼不说话,就这么垂下眼睫,由上往下凝视着谢征,仿佛在打量,又仿佛在发呆。
过了片刻,忽然慨叹一声:“好撑。”
谢征:“……”
他头疼地扶住额角,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从来跟不上傅偏楼的脑回路。
好在对方早就习惯他的沉默寡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以前我觉得饿肚子很难受,原来吃撑了也一样难受啊。”
“谁让你吃那么多。”谢征摇头。
傅偏楼今天的胃口出乎意料地好,食量都快赶上他了。虽说少年人在长身体,但骤然暴饮暴食,能舒服才有鬼。
傅偏楼撇撇嘴:“我喜欢红豆。”
他躺回原位,睁眼定定望着房梁。
为了纳凉,窗户没有关,夜风把烛光吹得东倒西歪,他和谢征的影子也忽长忽短、像在墙面起舞。
安静了没一会儿,傅偏楼忽然再次出声,低低叫道:“谢征。”
“嗯。”
“我想了想,果然还是撑着吧。”他认真地说,“虽然都难受,但至少比饿肚子好,我一点也不喜欢挨饿。”
完全不知所云。谢征蹙着眉,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没猜透半分少年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