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摊牌不是好办法,贸然暴露只会增加劣势。
毕竟他面对的不仅仅是眼前这名少年,还有个对方身体里不知道活了几辈子、居心叵测的神经病。
心念急转,很快,谢征就拿定了主意。他佯装诧异,眉头一皱:“你何来的自信?”
没等到回答,他也不介意,接着问道:“为什么对我出手?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消失的是哪位?现在回来了?”
傅偏楼到底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连珠炮弹式的质疑,只能抿起唇,蚌壳一样闭口不谈。
谢征见状,走下床,俯身拾起红绳,话锋又一转:“傅偏楼,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惜下毒威胁,也要你戴上?”
“你知道‘它’的存在是不是?”傅偏楼身体紧绷,一副随时准备跳下柴垛逃跑的样子,活像浑身毛都炸起的猫咪,死死盯着他,“你想用这个让它消失?”
“它?”谢征轻喃这个字眼,挑眉道,“是说你口中那个,想要你身体的东西吗?”
傅偏楼一颤。
他咬了咬唇,低声辩驳道:“就算它想要我的身体又如何?至少它不会丢下我,不会背叛我,更不像你,满口好听的谎话!”
淡淡嗤笑一声,谢征靠在门扉旁:“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好听的谎话。”
傅偏楼噎住,回忆了遍这半天来他们的交谈,最终得出结论——还真没有!
从牙行被带回这儿,谢征最常和他说的就是“你的事我不过问”“我买下了你”“你得听我的话”,诸如此类。
又是把他独自扔在柴房饿肚子,又是给他下毒的……连个好脸色都没,他至今还未见谢征对他真心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