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远微怔,停在半空的手臂,没落下去揽住她。
“他死前将什么都想好了,什么都安排好了,你以为以我的能力,为何今日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我从不想要这些啊,我只想他能活着……”
他早明白,很多事情大概都是晏洄在后操控,他一直认定晏洄有所图谋,甚至怀疑晏洄不寿只是一个谎话,可他从未想过,此人居然真的毫无保留将所有一切给了姬然。
可这人不是最为偏执极端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到像晏洄一般,也突然明白,他这一辈子都比不过他了。
“若他心愿如此,殿下应当尽量完成才是。”他收回手,背在身后。
“我知道了。”姬然直起身,“多谢你来探望我。”
孟昭远垂了垂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离去。
三日后,大长公主手刃齐王的消息从宫里传出,笼罩陈国数十年的晏党势力终于被连根拔尽,天边陡然升起一片五彩祥云,人们说那是幼帝下凡的标志,陈国会迎来又一个盛世。
姬然戴凤冠着蟒袍,独自一人抱着幼帝站在台上接受万民朝拜,她这个摄政大长公主之位,再无人敢置喙。
庆贺的钟鼓声传去皇宫的角落里,一身素衣的福王放下手中锄头,看向四方的天空,疑惑问:“这是在庆祝什么?”
“齐王死了,晏家党羽不复存在。”
姬荀微怔:“什么时候的事儿?如何死的?”
内侍笑着道:“前几日放出的消息,听说是大长公主设计将齐王绞杀,大长公主可真是英勇无比,外面的人都在称赞呢。”
“阿姐动手的?”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