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那个令牌,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若真有可解之法,以国公之势未必寻不到。
可她不愿提起。
“听太监说,陛下这些时日龙体不适。”
“只是以为阿姐今年除夕不会来看望,现下见到阿姐已好多了。”姬荀坐在她对面。
她剥了葡萄,放在玉盘中,轻轻推过去:“这葡萄看着好像不错,陛下尝一尝。”
“好。”皇帝拈了一颗,放进口中,没有蹙眉。
“那边在歌舞表演,陛下醒了,不如去看看?”姬然随口提起。
“年年都是那样,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想和阿姐坐一会儿。”
她笑了笑,顺手又剥了几颗葡萄放进玉盘中:“我倒是喜欢看歌舞,只是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太庄重了,浑身都是紧绷着的。”
姬荀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双手垫在脸下,趴在在桌上看她:“我和阿姐一样的,我也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小时看父皇坐在皇位上,总觉得十分威武,可现下才知,想要那样威武,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行。”
“做什么都是一点点来的,人总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姬荀忍不住笑,他鲜少这样笑,一双桃花眼微微勾起,不似帝王之相。
“阿姐不用哄我开心,我心里有数的。我已十八有余,旁人若生成我这样的家世,有我这样的显赫,不说做出一番功绩,也不会像我这般窝囊。
少时太傅讲学时,我便不爱听,阿姐也不爱听,我们常一同去太和宫后面的湖里挖莲藕。或许是从那时起,便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