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抿了抿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爱我吗?”他问。
“嗯。”姬然抱住他的肩。
他没有说话,脸静静靠在她头上。
风渐起,车帘摇晃时不时掀起一角,车内的落日余晖被路过的树叶割破,碎金纸一般熠熠生辉,时明时暗。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车里时冷时热,有风拂面。
若是他能看见就好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直视西落的太阳。
大夫又来诊过几次脉,在入夏之前,治疗开始了。
姬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哪儿出了问题,也听不懂大夫那些文绉绉的话,只看着他是又要喝药又要扎针又要药浴。
各样的药材跟不要钱似的往药罐子里放,熬出来的黑色药汁又浓又稠,光看着就难以下咽。
可他味觉已丧失了大半,毫不犹豫将整碗药灌完。
他身体不太舒坦,眉头微蹙着,面色苍白得可怕,身上一阵一阵冒冷汗,衣裳湿得能拧出水来,已换了好多床褥子。
姬然搬了个小凳坐在床边,不敢抬眼看他,眼睛已酸涩了好些天,疼得几乎要流不出眼泪来了。
“然然……”他眼紧闭着,无意识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