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萦萦绕在她鼻息之间。

从前沈妤并未觉得有何问题,如今却觉得这味道容易叫人消沉,放松自己的意志力。

她转开头说:“待我事了,殿下想要便拿去。”

谢停舟轻哼了一声,“方才不是还直呼谢停舟?胆子不小。”

沈妤蹙了蹙眉,语带抱怨,“若是我一开始喊你你便答应,哪用得着喊你姓名。”

廊下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谢停舟往连廊尽头带过一眼,忠伯正拖着年迈的身体追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生怕他摔了的小厮。

谢停舟稍稍退开一步,说:“我不干涉你交友,但你最好不要和裴淳礼走得太近。”

沈妤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

“他爹是宣平侯,”谢停舟缓缓道:“宣平侯是太子党,如今同绪帝已近风烛,你应当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沈妤想了片刻,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谢停舟又说:“同绪帝眼看快要不行了,朝堂上明争暗斗,如今群王割据,那么多皇子,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抱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吗?”

忠伯带着人匆匆赶来,刚走近就听到这么一句事关朝堂的要紧话,吓得腿都软了。

这话能说么?那是要杀头的呀。

忠伯急忙带着人转身就走,一边叮嘱下人把嘴闭紧。

幸好都是从北临带过来的人,信得过。

谢停舟视线越过沈妤头顶,看见

忠伯已带着人离开。

他轻描淡写道:“如今各方人马都在作壁上观,站队太早就意味着风险。”

“那殿下站在谁的一边?”沈妤忽然问:“殿下身后是北临,是十万青云卫,应该有不少人想要拉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