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文心宫内,宋元耀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地将药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着顾景林。

顾景林也一口一口地喝着,品着苦涩的药,没皱一点儿眉头。

喝完药后,宋元耀悄悄瞥了一眼顾景林,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啊,昨日将尉迟骁那案子收尾,半夜才睡。”

从回京时到现在,顾景林一直呆在文心宫里养病,宋元耀每日都挤时间来照料他,但从未提起一点儿关于尉迟骁的案子。

如今听到案子的消息,他自是好奇,不过瞧见宋元耀眼下的倦色时,他又无奈道:“陛下若不嫌弃的话,便在这儿小憩一会儿吧。”

得了应允,宋元耀欢喜得不得了,趁机爬上了床,在离顾景林一臂宽的地方躺下了。

“我躺着歇会儿就好。”宋元耀识趣得很,没有吊顾景林胃口,“先生是想知道尉迟骁案子的事吗?前些日子事情还未办妥,我怕贸然告知先生扰了先生的清静,如今风波已定,便可以细细和先生道来了。”

顾景林本想说自己是让宋元耀去旁边的榻子上睡,可刚欲开口,宋元耀便自顾自地拿尉迟骁的案子堵回来了。

“尉迟骁回来之后发狂了好几日,伤势一直反复,前几日才好转。不过也不影响案子,该审的还得审,如今证据确凿,陈明旭也被带回来作证,尉迟骁的罪算是定下了,判诛三族。当然,也不是非要诛三族,只是觉得砍头太便宜他了,所以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不过他孤家寡人的,也没有三族可诛。”

“有啊,我啊。”顾景林清浅一笑,“若尉迟骁不休了我,身为他夫人的我,也难逃一死吧。”

宋元耀深深地望着他,叹了口气,然后坐起了身,抱住了顾景林。

“先生,够了。”

说话时,他的语调低沉却温柔,带着顾景林熟悉的味道,令其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