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月轮盟在裴瑜的谋划下走向覆灭。尉迟骁开始谋划对裴夫人下手,终于在秋猎之时找到了机会。

彼时,还是皇子的宋元耀已然暗中着实查探此事,在预料到裴夫人可能遇到危险后,与裴瑜联手。裴瑜假借重病让尉迟骁放松警惕,同时将裴夫人藏起。而待简风白的踪迹显露后,宋元耀也派人去查月轮盟和尉迟骁曾经联络的证据。

而如今,禹州西月盟一案使裴夫人终于拿到了证据,能够借此检举尉迟骁的恶行。

这个故事虽说给裴瑜添了些莫须有的功劳,但总归是合情合理的,既能圆了裴夫人突然失踪一事,又能提供倾覆尉迟骁的契机。

宋元耀不由得赞赏道:“先生考虑得真周到。只是,先生想要个怎样的结果呢?”

面对这个问题,顾景林没有太多犹豫,或许对于那三人的下场,他在心里已经演算过许多回了。

他平静地答道:“那就要看陛下想做到什么地步了。对尉迟骁,往轻了来说,陷害忠良,谋杀朝廷重臣,再怎么判,终身流放也少不了;往严重了来说,陛下可以顺势罗织一套谋逆的罪名,他没有亲人,便只诛他一人。当然,我建议陛下留他一命,不为别的,只因他确实是扶陛下上位的功臣,若做得太绝,难免让其他人以为陛下是在过河拆桥。”

宋元耀观察着顾景林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试探道:“我本以为,先生恨透了他,巴不得他死呢。”

顾景林笑了笑:“陛下误会了,我并非心软,只是深知死亡对许多人来说并不是最严苛的刑罚。”

“正如裴瑜,是吗?”

比起轻巧地要了他的命,让他终身不见天日怕是更令他崩溃,不再拥有曾经的一切,日夜相伴的只有肮脏的牢笼。宋元耀前些日子去看过裴瑜,那个昔日光风霁月的裴丞相,似乎已经有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