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出的话却是丝毫不心虚：“公子是说这方帕子吗？”

“嗯……快丢掉吧……”顾景林更躁了。

“可是，洗一洗还能用。”宋元耀状似无辜地回道。

顾景林一时觉得这人在戏耍自己，猛然抬头，怒道：“还能少了你一块帕子不成？待到宿州了，我给你买。”

“可这帕子是家母遗物。”

顾景林愣住了，一瞬间，愧疚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了他。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过分极了，他……他怎么能那么说……

“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是我方才没说清楚。公子累了吧，先睡会儿，待到宿州时，我再叫公子。”

顾景林本来已经做好了这几日都睡不着的准备，曾经的阴影本来已经在与宋元耀共度一夜后快要消散，但被简风白关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

前几日，他能容许尉迟骁在夜里相伴，也是因为只有尉迟骁在身边，他才能睡得着。

可没想到，身边人的怀抱格外温暖，不知是船只晃得悠然，还是精力消耗过度，他居然真得生出了些困意，靠在身边人的怀抱中渐渐睡了过去。

月色，轻舟，江水，织成了一帘幽梦，令他暂且忘却了一切烦恼，沉眠于静夜。

而宋元耀则尽职尽责地当个人形枕头，一手轻轻地舀着水洗帕子，另一只手与顾景林交握着，感受着此刻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