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禹州的功绩足以令禹州人在其死后建此墓以纪念他,这几日他们听说昔日害死林深的杀手已经死了,便自发地前来祭拜。总之……很多人都记得林深。”
——所以,你也不要因为他的逝去太过哀伤。
“很多人,都记得他吗?”顾景林缓缓问道,像是在寻求一个令他的心彻底安定下来的答案。
在长久的囚禁与磋磨中,他都快忘了自己来大夏的目的是什么,午夜梦回之时,他常常被噩梦惊醒,常常后悔来到此世,常常觉得自己从未做对过正确的选择。
可现在,季冬告诉他,他曾经做的一些事是有意义的。
禹州如今已然开拓出新的发展之道,不再如从前般看天吃饭,就算他离开了大夏,禹州人也能继续安居乐业下去。
如此,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嗯,很多人都记得的。”说到这儿,宋元耀又试探道,“我听说裴瑜娶了林深的遗孀,听裴师兄说,你就是……那位遗孀……”
“他怎么什么都同你说?”顾景林叹了口气,“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走吧,我们回去吧。”
宋元耀知道这话惹得顾景林不快了,立刻闭了嘴。
可在顾景林再次催促他带自己回驿站时,他看了看漆黑的天,想起前两日夜里发生的事,忽然鼓起勇气道:“今晚,不要回去,好不好?”
“什么?”
“现在已经戌时过半了,按照前几日的惯例,尉迟大人应该早就到驿站来看公子了,若此刻回去,想必会惹得尉迟大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