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阑微笑着抽回了手，然后跪坐在宋穆身边，替他揉着太阳穴：“大抵是陛下白日里太劳累了，就算睡多了也补不上来。要不叫太医来看看？”

“不必，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只要意阑愿意多来看看朕，朕便很快就好了。”

在宋穆看不到的地方，裴意阑收起了面上的笑，但语气依旧温和：“能多陪陪陛下，是臣妾的福气才是。对了，过几日是睿儿四岁生辰，臣妾还没想好要送些什么，想问问陛下的意见。”

裴思睿是裴瑜嫡子，这月十二便是其三岁生辰，裴瑜曾抱进宫来给裴意阑看过，粉粉糯糯的，虽然还小，但乖巧懂事，还会抱着裴意阑叫姑姑好。

裴意阑与裴瑜这几年来多有不合，但对这个侄子还是喜爱的，过去两年的生辰虽然人未到，但也送上了珍贵的生辰礼。

宋穆自然乐意与裴意阑交流这些，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和裴意阑大抵不会有真正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了，因而当她和自己提及这件事时，他总是有种与其讨论二人的亲生子的错觉。

“生辰礼吗……前些日子各州进贡了些宝物，我让人拿出来让你挑挑。不过，我瞧着你前些日子一直在做虎头鞋，怎的，不是给睿儿的？”

裴意阑一愣，随即有些害羞地说：“陛下竟注意到了那些个小玩意儿，臣妾只是绣着玩的，这么多年绣工早已退步了，怕拿不出手呢。”

宋穆说：“怎会，你的绣工本就不错，更何况送礼这东西看的是心意，小睿必然会喜欢的。”

“陛下说得有礼，那臣妾便一并送了。”

忽然，宋穆又想道了什么，试探般问道：“那今年也是让耀儿代你前去？”

裴意阑眼眸一动，面色如常道：“嗯，我与兄长还是合不来，还是让耀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