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林说得有道理,但宋留听着总觉得难受极了。

利用不利用的,他当然懂,可他现在最深刻的想法,就是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顾景林的人。

若他最在意的人受得委屈他都无法解决,那他要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这就是为君之道吗……”宋留咬牙问道,语气中多有不服,“憋屈。”

顾景林将亵衣重新披上,随后转身揉了揉宋留的头:“你如今一无所有,也只能憋屈,面对不喜欢的人也得好好忍着。你若说这是为君之道,确实也是,在这一点上,你父皇做的比你好多了。”

说到这儿,顾景林沉默了半晌:“更何况,若说对我的伤害,你父皇才是最残忍的那个。”

宋留一时无言,沉思了一会儿后,他才说:“我明白了,我不会冲动。”

“行,你懂就好。”

“不过,”宋留抬起了头,坚定地望着顾景林,“我对我父皇没有感情,他抛妻弃子多年,我早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日后,我可以除掉他,为你报仇。”

看到宋留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的模样,顾景林不由得莞尔一笑,他又抬手想揉了揉宋留的头,可却被宋留握住了手腕,然后刺鼻的药酒就被抹在了他手腕的伤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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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半身可见的伤敷了药后,顾景林便将宋留赶走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太累了,稍微吃了点东西后便躺在床榻上小憩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留铺开了纸,准备开始按照顾景林的吩咐继续临摹那张风景画。

但画了几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烦躁地揉皱了废稿后,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