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微微一笑,抚摸着顾景林白皙的面颊:“自然,如今二皇子天资愚钝,朝臣们均在观望,若我向陛下提及此事,或许大皇子在其心上的分量会重上许多。”

顾景林说:“也是,若有裴家的支持,再寻个家世显赫的母妃,剩下的便好安排许多了。”

裴瑜眼眸微眯,意味深长地问:“若我这么做了,你会感激我吗?至少,要给我点好处才是。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顾景林却摇了摇头,漂亮的眼眸中不含半点乞求。

“裴瑜,我不会给你什么报酬。方才所说的那些,你到时候自会双手奉上。”

“此话怎讲?”裴瑜问。

“宋留不是你的敌人,但你若想与我作对,我不介意与你为敌,毕竟,你不站在我这边,尉迟骁便会站在我这边。”

裴瑜脸色骤变,手掌骤然收紧,掐住了顾景林的下颌。

“你别忘了,一年前正是他背叛了你,才让你沦为阶下囚的。”他声线低沉,冰冷至极。

可顾景林却是轻笑一声:“是啊,他背叛了我,因而每次见我时,总是以一副乞求我原谅的卑微姿态。你说,若是我告诉他,我愿意给他个机会弥补过错,他会怎么做?”

裴瑜抿着唇,沉默不语。

一年前发生那场变故,裴瑜并不算真正的参与着,他只是作壁上观,没有及时向顾景林伸出援手罢了。最后,他成为了分赃者之一,并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尉迟骁像条弃犬般向昔日的主人乞求一点儿怜悯。

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能永远保持理性,可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了如尉迟骁和简风白一样的人,苦心孤诣地追逐着顾景林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