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起身,到外间把迎春唤了进去。
迎春捧了清水让傅蓉微洗漱,又帮她松了发髻,重新挽了个新式样。
府署里不会准备女人用的东西,傅蓉微素面不施妆容,出现在姜煦面前,占了姜煦的主位,坐下了。
姜煦只好退一步,坐在旁侧,轻笑道:“夫人这是要训示?”‘
傅蓉微垂着眼,并不看他,姜煦那张脸对她过于特殊,看一眼就能把她的底线搅弄的乱七八糟。她说:“昨天夜里原本是准备了很多话要问,可现在忽然不想开口了。”
姜煦道:“有些无关紧要的话,等以后再说也无妨,现下,我们的心都指向同一个地方,不仅仅是馠都,更是天下。”
傅蓉微沉默了片刻,接着他的话道:“也不仅仅是天下,我这一生,绝不再做孤家寡人。”
姜煦道:“放心,你有我,我有你,我们都走不到那一步。”
傅蓉微终于偏头看了一他一眼,勾起唇角笑了:“你有事瞒着我,你在费尽心思的圆一个谎。”
她的眼里满是疏离和犀利。
姜煦面色如常:“是你多疑了,夫人。”
傅蓉微抚摸着袖中冰凉的翡翠珠子,以及那方温润的印章,微合双目,道:“是疑心重,习惯了,身边没有省心的人。几年前,你刚开始头痛犯病的时候,你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你根本没想弄清楚缘由,也从未想过治好这个莫名其妙的病,你只做了两件事——忍着,瞒着。昨夜我穷思极想,把脑门都想穿了,只推出了唯一合情合理的猜测。因为你已清楚缘由,更明白这病不好治,所以,你不问不想不求,这也是你上一世经历过的吗,姜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