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上夜风有点凉,江影住在里屋,还是能感觉到穿堂而过的凉风。

睡不着,江影坐起来看着破旧的窗栏外那轮散发着光华的明月。

今夜的月亮异常明亮,也很圆,江影才疏学浅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轮明月才能体现体现他对明月的感慨。

什么都变了,只有这轮明月没有变,始终是那一轮,突然能理解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只是他没有人要思念,只是感慨从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

他现在正面临一个新的人生,一个几乎注定的结局,有时候会有一难以言喻的孤独,只因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也没有人认识真正的他,一直是活在别人的身体里,别人的人际关系中,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一个人能和他共明月。

那个人能听他说心里话,了解真正的他,而不是介于这副身体。

此刻,东宫之中也只有那轮明月在照耀。

南宫瑾站在梧桐树边,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明月挥洒在庭院中,薄薄的月光淡而恬静,他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就喜欢。

目光下移,他看见遗留在大理石上的那片血迹,正是这样的月光将血迹衬得很明显,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倒在哪里的样子。

想起那个人,南宫瑾的心中总能掀起某种异样,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让他会忍不住想,那个人怎么样了,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或许只是因为他接触的人太少,对他这么好的人也太少。

那天看到他用濒临绝望的眼神恳求地望着他,南宫瑾承认自己有点难受,胸口那个地方,尤其是最后还哭了,那个人居然会害怕?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南宫瑾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没有人告诉过他,只隐约地感觉到那个人和别人不一样,可是他们还会再见吗?

南宫瑾站在月光下,身后是无尽的黑暗,眼前的那点光他也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