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星仿佛没洞察出阮翎羽的杀意,丝毫不惧,“阮郎星跪求吾皇…恩准。”
阮郎星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深知,他就不是个好人。对人对事,只论他个人开心与否,管别人去死。他无所畏惧,便可以口无遮拦,行为乖张。
今时今日,他却别无他法。他只能规规矩矩地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放肆,碾碎在膝盖下,只求阮翎羽能施舍给他一个恩典。
阮翎羽压抑怒气,低呵出声,依然是那句:“滚出去。”
“求吾皇开恩。”
阮郎星丝毫不退让,眼底是病态的偏执,道:“臣愿去镇守南城。求吾皇恩准。让臣去吧……”
阮翎羽嗤笑一声,彻底被惹怒了。
他动作十分轻柔地将顾可也抱起来,安置在榻上,似乎生怕就将人弄碎了。他理了理顾可也的发丝,确定顾可也依然安好后,他赤着脚,躬身拿起地上染着干涸黑血的鬼玺,朝着阮郎星走去。
阮郎星知道跟疯子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可他没办法,他也快疯了,他想见顾云朝,疯狂的想,抓心挠肺的想。
然而他是北城人,没有通关文凭,他连南城的城门都进不去。他要去南城,就只能求阮翎羽。
阮郎星咬牙,眼里爬满血丝,崩溃道:“臣想见顾云朝最后一面。”
阮翎羽忽的笑了,冷冷看着他,赤红的眼带着嗜血的疯狂,他淡声道:“上哪儿去见?朕送你去见他?”
阮翎羽手持利剑,剑尖抵在阮郎星的脖颈,鲜血从剑尖与皮肉间挤出,染红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