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朝忘了他怎么回答的了,亦或者他当时根本没回答。

那时,他也问了阮郎星同样的问题,“做北城的少君,又是何种滋味儿呢?

阮郎星的回答,他记忆犹新。

阮郎星一贯作风都是懒懒散散,他耸了耸肩,一摊手,笑道:“忙、累、烦、想死!”

“如果可以的话,本君想啊,一直和你待在这里,云朝啊,你想不想呢,不如这样吧!咱们抛下一切,私奔吧……”阮郎星总是说着不着调的话,自以为很幽默。

顾云朝忍不住笑了笑。

见顾云朝突然傻笑,顾舟蹙眉疑惑道:“你笑什么?”

难不成他说的话很搞笑?以前也没有这种情况啊,被他骂着骂着,竟还发笑了!?

顾云朝闻言,慌忙敛笑,恭敬道:“儿子,知道了。”

顾云朝心中泛着苦涩。是了,他跟阮郎星是一样的,困于这个位置,终究身不由己。

顾舟看着对面傻愣愣的顾云朝,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眉心,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你弟弟如何?”

顾云朝一愣,谨慎问道:“什么如何?”

顾舟问道:“你也发现了吧!?可也他,天赋极佳,是个练武奇才,而且这小子机灵,反应灵敏,直觉还准!真真是天生的……”

顾云朝连忙开口,打断道:“他还年纪尚小。”

顾云朝喉结上下滑动,只觉得心塞难受,说完,他不自觉紧抿着唇。

顾舟深深地看了一眼顾云朝,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你十岁时,已在平丘杀南蛮了,他不小了。”

“我看,他是做前锋的料子。”

顾云朝呼吸一滞,只觉得嗓子干哑,低声道:“他也不一定非得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