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平安扣掉出,宣王整个人狠狠怔住。他顿了顿,才后知后觉抖着手打开了信。

片刻,宣王看着信,忽的大笑了起来,笑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剧烈咳嗽,旋即胸口涌上一口血,“噗——”的一声,宣王口中的鲜血喷溅在信纸上。

宣王似顾不上狼狈不堪了,鲜血喷溅在明黄的龙袍之上,他也毫不在意。

宣王拿着信纸,嘲讽道:“这算什么?……施舍?可怜?还是补偿?”

宣王,眼眶赤红,眼底皆是恨意,然而,泪水却止不住地掉落,砸在带血的信纸上,挤进满是沟壑的脸上。

泪和血糊了宣王的眼和脸。

宣王似哭又似笑,“他这算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虚伪又自私的伪君子,他该死……若不是他,我也落不到如今这个地步。”

忽的,宣王情绪一转,眼神疯狂,恶狠狠怒吼道:“若不是他!都怪他!他该死……我会杀了他,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他不该抛弃我,不该背弃誓言!他该死……”

“我没错!他该死,我没错……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那种人,为了权势什么都能抛弃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我错了吗?”

“不……”宣王不停摇头,“不,不,我没错,他该死……虚伪的骗子……他该死……”

宣王颤抖着手,把信握在胸口,目光游移,形似癫狂,一会儿苦笑着,一会儿恶狠狠怒吼。

阮桦闭了闭眼,然后杵着拐杖慢慢转身,本就佝偻着背仿佛比方才更加低些了,他缓缓朝着殿门口而去。

身后是宣王对着空气,不断地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