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也不像是心思缜密之人,但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顾可也不知道此刻许鹏程七拐八扭的心思。

他坐在主位上,嗤笑一声,他其实不需要听许鹏程辩解,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如何处置许鹏程还得阮翎羽说的算。

顾可也冷声问道:“平洲还剩多少粮草?”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许鹏程四肢无力,是被吓软的。听到顾可也的问话,他颤抖着,扭着身子从瘫坐着变成跪好,才结巴开口:“回、回、回大人,连年灾荒,许家、四个粮仓早、早早就空了……大人饶命啊……收成不好也、我也没办法……”

顾可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他又问:“昨夜,你又为许巍送了多少粮草?”

闻言,许鹏程一惊,猛地抬头,他厚厚的嘴唇颤抖着开口:“昨晚?没、没有,我没有,昨晚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大人,许家粮草早就不多了,我怎么可能再给许巍送粮……”

闻言,有一丝不对劲一闪而过,哪里不对劲顾可也一时间却无法捕捉。

顾可也蹙了蹙眉,他仔细观察徐鹏程的模样,细微的表情变化,不似作假。

顾可也再次试探开口:“韩家二公子,韩商言,昨晚出去为许巍送粮了?你当真不知道?”

许鹏程立即摇了摇,在顾可也审视的目光下,他倍感压力,只能无奈解释道:“当真!大人,事已至此,我不敢撒谎……”

许鹏程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端跪着的许青,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大人,实不相瞒,青丫头,三天前回府后,跟我说、说是要查平洲出入城门的情况,那时,我便知道有情况了,既然知道有问题,我怎么,怎么可能,还敢给许巍送粮,这不是,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许鹏程哭丧着继续说:“再说了,大人,你不知道,这些年连年旱灾,粮食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平洲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平洲,早就无粮了,百姓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又怎么可能将粮食继续送给许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