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生来就是个怪物。”
阮翎希一字一句如带毒的利刃,听在他耳里似在对他刮骨凌迟。顾可也早已愣在那里不动了,他垂眸微低头,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阮翎希看他模样,冷笑道,“你怕他了?刚才不是挺有勇气的吗?”这小子刚才竟然敢呵斥她!
又过了一会儿,僵直的顾可也终于动了动,他摇了摇头,他抬头,看向阮翎希,说,“他不是怪物,阮翎羽不是怪物,他只是不同于大多数人罢了!”
阮翎希挑眉,看着他不语。
顾可也苦涩地笑了笑,他似乎终于明白当初与阮翎羽困在花石林山脉深处时,阮翎羽为何如此漠视自己的生命了,反复追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活着很重要吗?”
——“我、活着,也很重要吗?”
阮翎羽的问话,犹在耳边。阮翎羽是知道人人厌恶他是个感受不到情绪的怪物,原是,没人希望他活着啊!
顾可也冷笑一声,道:“谁说,人生来就必须要和大多数人一样了?总有人特立独行,总有人不一样,阮翎羽便是如此活着也没碍着谁。”
阮翎希忽的笑了笑,道,“他无法感知情绪,无法像常人一般行为,你不怕吗?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像杀死他心爱的小马驹那般,杀死你!或者,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把你囚禁在此,你也不怕吗?”
顾可也也笑了笑,他笃定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阮翎希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长剑,又移开了目光,透过木窗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