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下了早朝回了内殿,他未换衣袍,便坐在软榻上。同时,派人去提审阮郎星,他准备亲自审问。

宣王坐了一会儿,便躺靠在软榻之上,旁边一直候着的女婢,低头垂眸上前,跪在软榻旁边,伸手轻轻地为他推揉着头顶和太阳穴,以此来缓解头痛的毛病。

不一会儿,来人了,却不是被一直被关押着的阮郎星,而是许巍,他带着奉汤药的药仆进入内殿。

许巍亲手接过汤药,遣退药仆后,他只是站在软榻不远处,沉默不吭声,等候着。

半晌,宣王掀起眼皮,眯了眯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巍。他咽了咽唾沫,抬手,为他按揉脑袋的女婢立即低着头弯腰后退,出去。

这时,许巍便上前几步,为宣王奉上黑黝黝的汤药。

宣王蹙了蹙眉,药味儿浓郁,使得宣王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眼,他伸手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宣王放下药碗后,便躺回软榻,他缓了缓才开口,“这药…朕每日都喝,身子却不见好……许巍,你说,以朕的身体,还熬的过…阮翎羽那小杂种吗?”

许巍眉头微微一蹙又拉开,他道,“回圣上,阮翎羽不过是个漏网之鱼,落网是迟早的事。圣上只需要安心养好身体便可。不必过于担忧。”

宣王冷哼一声,“小杂种如今还年轻健康,又有北城、南城在,可不是那么容易弄死的。”

许巍颔首,笑道,“若是北城收回,不愁南城不灭,南城既灭,顾家必死。”

宣王眯了眯眼,咧开嘴皮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病弱的原因,还是汤药喝多了,宣王看起来比常人更加显年老许多,他一旦笑起来,便会挤压着眼睑下耷拉着的眼袋和细纹,模样显得甚是瘆人。

宣王笑起来道,“顾舟可是我那懦弱又自私的哥哥心腹之臣,顾家还在,朕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