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嫌弃我的饼子啊?不吃……”
顾时猛然转头,看到凌射脸颊湿垂着的额发,终于觉察出了不对。
“阿射……。”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这么多汗?
凌射低垂着头,薄唇微微分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粗重的呼出一团又一团白雾。
他伸手去查看凌射的伤口,才发现他脊背绷的异常的紧,撑在身侧的手臂,甚至都在抽搐。
顾时低头一看,凌射大半个身体,都已被鲜血浸湿。
他立刻意识到了凌射情况有点不好,马上坐到了他身边。
顾时又从棉衣里扯出些许棉絮,按压在凌射颈后的伤口上,这次顾时没有离开,就这样一直按着,直到伤口上的血彻底止住。
顾时松手时,凌射似乎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凌射太累了,这些天为了军务,不眠不休,今天又失血过多,他是一直在强撑。
但只要他一靠近顾时,就像鱼儿入了水,忍不住会卸下所有防备,放松下来。
危机四伏的夜里,顾时不能再以火取暖,这实在太危险,于是,他赶忙脱下鞋子,用鞋底拍灭了身前的火堆。
火堆一灭,呼啸的山风,带着彻骨的寒意,立刻从山洞口钻了进来。
顾时怕凌射伤口受冻,只能解下自己的棉衣,将自己和怀里的凌射,裹在了一起。
冰冷的身躯,突然被温暖的怀抱包裹,让凌射不由得绷紧了神经,惊醒过来。
黑暗中,他闻到了顾时身上熟悉的味道。
“小时。”
“嗯!我在!你睡!我来戒备!”
凌射刚想拒绝,张开的嘴角,就被塞进来一块烤饼。
还有余温的烤饼,融化在凌射口中,滑入腹中,让凉的透心的人,稍微找回了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