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凌射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娶了男妻,才能以绝后患。

眼下,只要将顾时,赐给永定侯世子做男妻,便可一箭双雕,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龙椅上那位也是个耳根子软的,男宠都帮着出谋划策了,他哪舍得拒绝,于是想都没想,就下了圣旨。

凌射做戏做全套,在陛下寝殿外站了三天三夜。

这更让陛下,下定了决心,要把顾时赐给他。

如今,凌射费尽周折,终于如愿以偿,却有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凌射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沉默不语。

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刻,那些曾经的缠绵悱恻,和对彼此痛苦思念的每一个日夜,都仿若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而真实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表露出分毫的激动,与眷恋。

喜娘不知什么时候,又推门进来了,见凌射还在地中央站着没动,她犹豫了半天,才低眉顺眼的将两杯合卺酒,呈了上来。

“请二位新人,共饮合卺酒。”

“没必要,我永远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凌射的声音,像是在砂纸里打磨过一般的哑,一句话瞬间让顾时,听出了端倪。

他说的是“不承认他的身份。”而不是,“不承认他是他的妻,”或者“不承认顾时是他的人。”

心细如他,只一词之差,就让能顾时听出来,凌射又有事瞒着他。

既然凌射不想让他知道,那自己就不拆穿,静静的等着凌射跟他摊牌的一天。

“如此,甚好。”

顾时同时举起两杯合卺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进嘴里,将酒杯往喜娘的托盘里一砸,凑近了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