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可以称得上是他故友的人,大概都已经被凌射杀的没剩什么人了,哪还有什么故友。

由于,忙着料理凌射的后事,顾时并未将迟胜那天的话放在心上。

他每日白天盯着凌家那些人,在凌射灵前当孝子贤孙,晚上还要独自为棺椁里那位,守灯添香。

七日水米未进,不眠不休,终于,在凌射下葬那日,顾时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凌射的坟头。

当晚,迟胜口中那两位顾时的故友,紧赶慢赶,来到了顾时的床前。

顾时看到,那本该坟头草比人高了的两人,愣了一瞬。

钟意,是他父亲捡回来的孤儿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当初顾时不同意搬到永定候府,凌射到他府上抢人,钟意为了护他,亲眼看着凌射,一箭射穿钟意的后心。

后来,凌射告诉他,钟意已经死了。

若再不乖乖就范,便会杀了他父亲,和兄长。

顾时怕了,他不敢拿至亲的性命做赌,才不情不愿的,被迫入了永定候府。

一住便是四年,再没踏出过这捆人的牢笼。

“你……,你不是死了吗?”

顾时向钟意伸手,钟意赶忙跪在他身前,回握住了他的手。

“二少爷,我没死,永定候命人帮我治好了伤后,便放了我,还帮我在咱们老家置了产业,又找到了,当年战场上重伤失踪的大少爷。”

“他以大少爷的性命要挟,要我永远不得出现在你面前,我怕当初没能护住你,现在,又再没护住大少爷,将来没脸见你,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