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云歌将李易之扶好站稳之后,万分难过地朝萧定乾单膝跪下:“这么多人没能回来……陆侯那边,三弟……也没能将他带回,是我无能……”
萧定乾脚下的萧云歌眼角微红,面孔和唇色却是惨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江中泡了太久,显出一股和平时不一样的极度的脆弱。
陆染咬紧牙关看着。在心中喊着不公。
从来萧云歌就是人,不是神。他已经用尽全力,为何要下跪的却是他?
见萧云歌如此,萧定乾也愣了愣,火气一溜烟地消散过去,有些无力地解释了一番:“三弟……虽然虎贲军和镇北军都不是我管辖之内,但父皇让我掌管兵部,有些话我不得不问……”
说到此,他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欲盖弥彰,停顿了片刻,又将声音沉了下去:“算了。沙场争战,你又能带回几人……自己想想如何向父皇交代便是……”
萧云歌点了点头。
萧定乾弯腰将他扶了起来,掌心的触感让他的声音更加沙哑和低沉:“陆侯被俘之事,你也无需纠结。他技不如人,被俘便被俘了,要是还有些血气,以死谢罪便是他最好的出路……”
——以死谢罪?!陆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堂叔……”他刚张了张口,李易之已抢在他面前冷哼了一声:“大皇子还真是无情。陆侯当初被任命统领镇北军时候,你天天将他挂在嘴里,恨不得视他为同袍知己。可一旦听说他被北面俘虏,便生怕被他挨上了一般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人家儿子可在这儿听着呢。”
陆染悄悄吁出口气,明白李易之是在给自己解围。但现下,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堂叔面前,他实在害怕自己在慌乱之中失言,反而害死自己的父亲。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指摘大皇子?你这是以下犯上!”谢兰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