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半路截杀陆染和叶知秋的是他李家人,后来让陆染九死一生的也是他李家人……他又凭什么质问他?
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等了好些日,求了好些日,如今真求来了降职留京,也逮住了陆染,却依然开不了口问个清楚……可他要是真舍不得全盘托出,那便真的什么也问不清楚了。
想来想去,李斐狠了狠心,将松开陆染领口的手又收紧了起来:“在你面前,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家都是明白人。是,是我李家派人追杀你们。但如今你活着,他却没了消息。告诉我,他现在是否安好,他是不是还活着,叶知秋他,到底人在哪里……”
“南宫家的楼船上。”本想讥讽李斐半句,可想想对面那个不过就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事到如今,陆染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既然李斐连自家追杀自己和知秋之事也没想瞒着,也许多一人便多一分找到叶知秋的可能。
“南宫家?”没想到听到南宫家三个字时,李斐的表情古怪起来,继而慢慢放开了扯着他领口的手。
“……为什么这件事会和南宫家扯上关系?”听李斐喃喃自语,这次换做陆染拽住了他的前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说!知秋已经被他们掳走了好些日子!现下真不知到底如何了!”
然而李斐那边却彻底地沉默了下来。隔了许久,才没来由地开口道:“刚才在南书房看你那一箭,也许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看来你的记忆也快恢复了吧……”
陆染暗自心惊,抬头看了看他。
“呵!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李斐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我已决定留在上京不返李家,也不妨告诉你那些彼岸花的杀手便是我李家豢养的。彼岸花谁人的底细不知?我是李家最宝贝的幺子,去太学上学,自有人会将所有同窗的底细都打探个清楚。
“陆染,这么多年,你文不成武不就,我却依然忌惮于你,不过是因你少时便在军中已有声名。圣上在你成年时候亲自来为你加冠赐字,也不只是因为你是丹阳县主和镇北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