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之用手护着头发,声音几乎变成了哀求:“圣,圣上臣弟涉世未深可他在临江县诸事上已尽全力了御史台这时候承上这些东西便是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萧定乾将他摔在地上,泄愤地踢了一脚,“到底是谁其心可诛?”
李易之当然明白萧定乾意指何事。他捂着胸口,强撑着身体正跪于萧定乾脚下,柔声哀求:“圣上明鉴!李斐尚且年幼……如今那县令已然自戕,所得也上缴了国库。难道?难道您真要受御史台裹挟,将所有的官员都揪出来不成?”
“混账!”看着身下看起来害怕实在试探自己之人,萧定乾的眼神变得深幽。
他看了看满地的证物,再看了看李易之渗血的额头,朝他蹲下身来:“李易之,朕知道这些证物没有直指你李家,如今拿你们不住。朕也明白如今全大业都在称赞你弟弟年少有为,李家满门忠烈,可你自己清楚,你李家在背地里到底暗暗搞了多少动作?你要明白,当年若不是你跪在朕脚下苦苦哀求,朕完全可以灭了你李家满门!”
李易之的手紧了紧:“不,李斐不敢,李家更不敢。”
“不敢?”萧定乾冷哼了一声:“至朕撤了你将军之职,收了你李家的兵权这多年了,朕以为你们老实了,可这名单上竟涉及一百二十名官员,几乎占了我大半江山!原来你李家竟然和这么多朝臣牵扯不清!
“如今你如此试探,是不是觉得眼下形势已不是你李家不敢,而是朕了?!朕如此信任于你,你不也趁朕不在宫中,想阻拦御史台呈上证物?”
随着这声叱喝,李易之瞥了眼屏风的方向,压制不住心慌地往后缩了缩。
这份慌乱却让萧定乾似乎误解了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李易之一眼。从他渗血的额头看向他被自己扯得松垮的衣衫,最后停留在了那张覆盖了半边黄金面具的面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