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屏风的框架由黄金打造,其上用金线绣满了一朵朵半开半闭的桃花,仿佛不够华丽一般,在两角还挂了金铃。
陆染再次忿忿——谁不知道黄金是大业最尊贵之人才能使用,这人却偏要事事逾矩!
还在腹诽之中,门外响起来几声细微的叩门声。
陆染以为是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宫中的其他侍卫,便使劲扭动了身躯想弄出点响动,却发现自己不仅被点了哑穴,全身上下只剩下脖颈能够蜷缩,不由暗恨这李家人卑鄙。
“新来的?不知道夏至七日此地不需人值守?”李易之瞥了瞥徒劳挣扎的陆染,轻言了一句想打发来人,可没想到叩门声却继续响起——两长两短,缓慢而执着。
他的表情忽然僵住,随后插上门闩,提起陆染的领子便往屏风内拖拽。
听见屋内的动静,门外的敲门声静默下来,但门外之人却依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李易之顿了一顿,轻声呵斥,斥责声中竟藏了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柔软。
这丝柔软让杵在门外的人影似乎收到了什么鼓励,迅速朝东侧的窗户窜去,李易之也只好扔下陆染匆匆赶向窗边。
正当他准备关窗,门外的人影已利落地跳了进来。烛火将来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也层层叠叠而来,让此时被摔在屏风后的陆染也莫名感到心悸。
他竖起耳朵听着屏风外的动静,瞪大了眼睛探看——只听到来人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房中便只剩下沉默。
过了许久,那人犹豫着腾出右手,像触碰珍贵的宝物一般一点点靠近李易之未带面具的半边面颊,却被李易之轻叱了一声避开:“随意出入禁宫,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