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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沧澜心想。

他大概是疯了, 所以才会脑子一热邀请白止来共浴,其实也不用论证, 纸总归是包不住火,他找些人深查一番,也不用他亲自来试探。

厉沧澜起身拢了拢衣服,本想就此离开,但也许是白止的睡颜触动了他什么,他停顿片刻,还是认命般弯下腰,左手穿过温热的水准确无误的放在白止的腰上,右手绕过白止的小腿,微微使力便把他从水中捞了起来。

厉沧澜轻瞟了一眼白止,突然远离温暖源让怀中的人小蹙了一下眉,但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又怕白止受寒,才将人又往怀里拢紧了些。

又想起方才白止惊慌失措捂着胸口那模样,仿佛自己跟个欺负娘家妇女的流氓似的

厉沧澜无奈笑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夜已深,藏匿在庭院里的蝉鸣渐渐聒噪起来,微风拂过厉沧澜这句话,若是有旁的什么人,定能从话语中品出些许宠溺来。

按理说,这种瞒着帝王来一招代嫁的不要命行为极其挑战帝王之家的威严,但厉沧澜在知道的那一瞬,对白止的兴趣居然比愤怒多。

准确来说其实也没多大愤怒。

厉沧澜一向对自己严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自己全部奉献给大景的打算,而他深藏的秘密也许会随着他的死亡被带入皇陵,不会留下任何被后世诟病的话语。

厉沧澜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男人感兴趣是在他十三岁那年。

彼时先帝正值壮年,还未有立太子的想法,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党争,因此几位皇子和世家子弟们相处十分融洽,除了每日的功课外,便是听其中成了亲的讲闺中之事,厉沧澜那时也被拉着听了不少。

但比起其它人的兴奋与好奇,厉沧澜始终冷淡许多,直到那次他无意间瞧见一本小书——书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缠绵在一起,画面极其不堪入目,他急忙红着脸关掉书。

后几日脑海里时不时还能出现哪个画面,搅得他睡不好觉,又觉得自己好像真实经历了那般,浑身燥热难耐。

后来才知道是那些纨绔子弟特意去民间搜刮来的春宫图,只不过夹杂了那么一两本男子欢好的□□罢了。

厉沧澜将白止抱着进内殿,轻咳一声,守在门外的婢女们立马拿着干净的里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