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时野只是做噩梦,不小心滚了下来。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床有多小。

时野含着泪眼看了他一眼,趁机把自己的脸埋进他肩窝,小声抽泣,抖动肩膀。

脚上针扎一样疼。

他怀疑自己刚才磕到那一下,是不是直接把骨头磕断了。

车祸都没断的骨头,一干坏事就断了。

报应来得这么快吗?

“是不是伤到脚了?”霍宴州托着时野的腰,借力让他坐回床上,打开了一旁的灯。

然后握着他那条受伤的脚,放到自己膝盖上。

时野睡觉喜欢穿袜子。

但脚踝有伤,还要上药,所以受伤的脚就没穿。

霍宴州轻轻触碰他受伤的地方,问:“感觉怎么样?能动吗?”

“痛。”

霍宴州只是轻轻给他扭了两下,时野的眼泪直接啪嗒啪嗒往下掉。

成串的掉。

不止霍宴州被吓到,时野自己都被吓到了。

这身体水这么多?

这么能哭的吗?

他其实没有这么脆弱,但这身体好像很容易哭。

泪腺过于发达了。

时野的眼泪,一直到医院都没停下来,霍宴州的肩膀都被他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因为担心是不是伤到骨头,霍宴州半夜叫车,给他送到医院,挂上急诊。

还真伤到骨头了,虽然骨折的不算很严重,但要上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