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帝虽日上三竿还在睡着,但他却属实睡得算不上香甜,时常心悸多梦,精神头也有些虚弱。
内官蹑手蹑脚地入内,掀开繁复层叠的纱幔,恭恭敬敬地跪在床榻边。
也不敢大声言语,只得低声道:“陛下……”
他才刚开口说了俩字,连半句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
“滚出去!”那边的离渊帝已然不耐烦地随手拿了个枕头往内官方向砸去,语气恼怒。
内官将身子俯得更低了几分,也不敢躲闪,破罐子破摔般将后半句话给说完整了。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反正就这么退出寝殿,外头的太子殿下只怕也是轻饶不了他的。
骑虎难下是何滋味,他此刻可算是体会到了。
离渊帝听见“太子”二字,脸上的怒意才算减退了稍许,但语气仍然带着几分不耐。
“他来做什么?不见不见,就说朕身子抱恙,无法起身。”
说完,离渊帝就皱着眉头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内官,拥着锦被闭上眼睛继续睡。
内官犹豫着。
太子殿下甚少来皇上寝宫,今日来又见他神色颇为凝重,想来是有要事,不然也不会不召自来,还等在外头了。
而皇上这说辞,显然也是无法打发走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