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深知自己打不过慕白涧,因而只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否则若是惹怒了他,只怕宴清就要长眠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

宴清那么爱热闹,定然不会喜欢这种孤零零的感觉。

“随你,”慕白涧转身就走,临走前撂下一句话:“你若是跟不上我,可别怪我保不下你,也保不下他的尸身。”

容熙一听这话,立刻将宴清背到自己身后,赶忙跟上慕白涧的脚步。

倒不是怕九鹰会去而复返取他性命,他只怕宴清为了救他而死,而他却没用到连宴清的全尸都保不住。

天黑时分,他们回到了帝都。

容熙褪下身上的血衣,换上干净的衣衫去镇上重新买了辆马车,将宴清载回了帝都。

街道上甚至还残留着没有白日里宴清娶亲时撒下的红纸彩带,容熙瞥见之后更觉悲从中来。

明明今夜,本应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的。

可此刻他却安静地躺在身后的马车内,身子冰冷起僵,最后的余温也早已散尽……

慕白涧一人骑着马走在前头,速度并不快,显然是迁就着容熙马车的速度。

路过涪陵桥时,容熙开口问道:“前辈是否今晚就要去找玉霖真人?”

慕白涧望了望桥下不远处的回春堂,门已经关上了,昏黄暖和的烛光透过窗扉映出来。

慕白涧此时忽然明白了何谓“近乡情怯”,人都到了门口,近在咫尺,推门便能见到了,心里却有点害怕了起来。

犹豫挣扎了一番,慕白涧故作无谓道:“不了,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来吧。”

容熙微微颔首,“那前辈可要我我的别苑暂且落脚,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