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爪隐约从宴清的伤口中显露出来,冰冷的铁器之上覆满了淋漓的血丝血沫。

血,染红了宴清身前的一大片衣袍。

仿佛是他的紫袍上诡异地绽开了一株大朵的鲜红牡丹,花瓣破碎,洇出的花汁如血。

容熙望着那止不住流血的伤口,双手发颤,身子也发着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都不敢去触碰那血肉模糊的窟窿,害怕自己的处理不当会让他流更多的血。

“别怕…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神情…”

宴清忍着剧烈的疼痛,朝容熙挤出了一抹笑意。

他咧开唇笑的时候,内脏破裂反沁出来的血藏不住了,从嘴角蜿蜒而下。

这么痛,还好他替他受了。

宴清心里如是想着。

容熙眼中霎时涌现出泪光,眼尾绯红,一如锦鲤在水中荡漾摆动的赤尾,潋滟生姿。

“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容熙喉咙发紧,如鲠在喉,说出来的话音都带着颤意。

宴清还是笑得没心没肺,而后说道:“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来?你今日成亲,为什么还能脱得开身?”

容熙情愿受伤的人是他,情愿宴清今日忙得不开可交,忙得无法脱身。

“好了…我时间不多了…别问了…”

宴清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搭在容熙的胳膊上,侧过脑袋,对着一旁的白发男子恭敬颔首。

“慕大师…求您…放他一命可好?”宴清皱着眉头,忍着痛恳求着慕白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