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最后一次去清渊殿的那日
容熙前脚方离开,后脚卫渚赟便放心不下地追了出去,还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塞给了他。
目送着容熙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拐过宫墙消失不见,卫渚赟才回清渊殿。
容清越正捧着漂亮的影青茶盏,眉眼低垂,细品轻嗅着龙园胜雪的滋味。
听到卫渚赟回来的脚步声,她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茶盏中漂浮起的些许茶沫,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只是冷声冷气地嗤了一句:
“巴巴着跑去给人家送钱,也不知他转过头后还能不能记得你这个一片赤诚的蠢货。”
卫渚赟:“……”
“母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阿熙是您侄儿,也是儿臣的堂弟,帮衬一些也是应当。”
卫渚赟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
“你母妃我说的都是实话。”容清越斜斜地睨了卫渚赟一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怎么,你真把他当你亲兄弟了?你可别忘了,他生母的出身是何等不堪。你与他成亲兄弟,本宫可没有他生母那样为娼为妓的姐妹。”
容清越懒洋洋地搁下茶盏,语气阴柔而平淡,眉眼间全然是一副不屑鄙夷的神情。
卫渚赟神色微变,听到自己母妃这般说容熙他心中不悦,可他又不敢当着容清越的面勃然发怒。
只是皱着眉头,嗫喏道:“母妃,您怎么忽然说话这般…刻薄难听了起来…”
容清越倒没有生气儿子的指责,反而甚是耐心地回答他,嘴角还噙着一抹森冷的笑容。
“于本宫尚有用处时,自然是不问出处,只论用处便是。可他如今已然背弃了本宫,本宫为何还要再惺惺作态,对他故作慈悲?”
卫渚赟心头一窒,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流畅,磕磕巴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