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王爷的心腹,老王爷与老王妃去得早,未能陪着王爷长大看着王爷成家。

他如今能替他们二位看着王爷成亲,这心里头是既高兴又欣慰。

一队身着覃国服饰的人往郡王府赶了过来,容熙还没走远,正好看到马车内的人下车。

“姑姑,我等来王府铺房,明日岂不是就看不到公主出嫁了?”

一名模样清秀的婢子略有些遗憾地问道。

“离朝成亲前一日女家须得先往男家铺房,挂帐幔,铺设房奁器具、珠宝首饰等物。

需让至亲压铺房,备礼前来暖房。再让亲信妇人与从嫁女使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

咱们公主是远嫁,在离朝哪有什么亲信妇人?二皇子又是男儿身,出入新人房间多有不便,只有我们能帮衬些公主了。

若是不入乡随俗,只怕会让其他人笑话我们是从覃国来的,不懂规矩,不守礼仪。”

“是。”婢女乖巧地跟在福柔身后。

容熙听了一耳朵后,便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继续逛下去了,又将自己一个人塞回了他的月溶别苑。

明日,他便该走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养养精神才好。

是夜,容熙早早就上床就寝了,可他躺在床上足足躺了近半个时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甚至逼着自己一直闭上眼睛中途不要睁开。

可不闭眼还好,一闭上眼,他与宴清从前接触的画面便会浮现出来,然而一幅幅地从他脑海中掠过。

神情、举止,包括他们之间说过的那些话和做过的事。